“那就不知道了,只知道很有钱,有钱到连盖房带地皮,人家谈的时候眉头都没皱一下。”
榕城的有钱人央仪见过大半。
在那些觥筹交错的宴会上,确实有一些热衷于慈善的。她努力回想,这才发觉自己对孟鹤鸣知之甚少,除了私底下那点事,她对他完全可以说是不了解。
这个时候再来判断榕城来的慈善家会不会是他,更找不到依据可言了。
不过她更倾向于不是。
只是有了这番谈话后,她神经质地觉得总有道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。
在这天画完墙绘后,央仪照例去后院洗手池里洗手。
这里离院长办公室只有一墙之隔,百叶窗后黑黢黢的,看起来不像有人在。
可是没人在的话为什么要把窗帘拉得那么严实呢?
她最初来的几天,这里的窗总是开得直直的。
因为潮湿,屋里有股或轻或重的霉味。只有打直了窗,让过堂风流通起来,才能把那股糟糕的味道吹散一些。
洗好手,她从墙边路过,径直去敲了院长的门。
笃笃笃三声。
不怎么隔音的门板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央仪仔细辨认,只听出了一道。
片刻后,门打开。
憋闷在屋里的霉味从敞开的门缝里流窜出来,央仪打了个喷嚏,视线越过来人肩头扫了一圈。
——还是那间简陋的办公室,茶几,旧沙发,榆木桌,书架,一眼就能囊括所有。再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。
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傻。
在第二个喷嚏到来之前,院长好心地给她拿来纸,关心道:“是不是天天在外面吹风,感冒了?”
总不能说她的鼻子金贵,对这些味道很敏感。
央仪想起一个比她更金贵的人,那个人受不了任何一点让人不适的气味。因此他的衣物都熏上了浅淡的香,座驾精洗过会开直了车门通许久的风,原因只是因为他不习惯精洗时沾上的那些人工香精。
还有,他不喜欢海风的腥味。
不喜欢这,不喜欢那的。
很养尊处优的一个人。
所以,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待得住这样有糟糕味道的房间。央仪觉得自己一定是神经质了,榕城这两个字凭什么非得跟他划上等号。
她揉揉鼻尖,继而摇头:“没有,就是最近没怎么见着您,想问一声。天气这么凉爽,您总关着窗。”
“年纪大了,稍微有点工作就头疼脑热。”院长回身,指指沙发上团作一团的毛巾毯,“生病了偷懒呢。”